《灭惑论》全注全译 Part-01
引言
魏晋时期玄谈之风盛行,出现了儒释道三教夷夏之辩的思潮。至南朝时期,佛道论争已经非常激烈,但主要集中在上层社会士大夫阶层,属于学术理念的论争。《三破论》如刘勰在《灭惑论》中所说言辞鄙陋,有的地方几乎和粗口没有多大差别,至于未引述的部分,已经亡佚,质量如何不得而知,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。从各种考证来看,《三破论》在当时应没有引起当时的高僧的关注,也没有士大夫的参与。后来很多排佛的人拿《三破论》说事,也就是《三破论》在士大夫阶层之外有了影响,一些高僧和信佛的学者出于护法才进行反驳。
《三破论》的作者在当时应该就是个谜。有说是顾欢所撰,但时间对不上;有说范缜,应是将其《神灭论》误认为是《三破论》;张融是作者的说法,在释僧顺写的《析三破论》中直接点明道士假称张融。假托他人无非就是为了利用假托之人的名士声望。这一点看起来是不成功的。但从影响程度上,《三破论》对于社会底层的杀伤力极强。
《灭惑论》作者刘勰,儒家学者,文学大家,对道学、佛学研究颇深,晚年出家。《灭惑论》的主要观点有三:第一,关于二教之优劣。刘勰认为无论从修养方法上或剖析义理上,都可以看出佛教高超和道教低劣。而且还抓住蛤蟆攥出尿,用利用道教进行农民起义的历史警告统治者警惕道教的传播。第二,刘勰力辨佛教与儒家的礼义伦常并无违背。因为是以儒为表教化民众,奉行的就是仁孝。并且更进一步,认为儒家的礼也包含在佛法内。这主要是调和儒佛。其实对着干也不行,儒家思想是当时的本位思想,动摇儒就是动摇统治的根本。更何况刘勰也是儒生,是既得利益者。第三,刘勰力辨佛教之出世主义不违背儒家的伦理,而且是对这种伦理的维护。修养成佛,可以帮助亲人永离苦海,这样才能最好地完成孝道。
通篇来看的话,有点高雅对低俗的味道,多少有些大炮打蚊子。针对《三破论》的论点,咔咔弄个“不是我,我没有,别瞎说。”,一番词藻华丽的长篇大论。关键是文章里面充斥着大量佛教用语,目标读者就不可能是社会底层。对于上层士大夫,会从精神义理去辨析;对于底层民众,说的越浅显越有人信。所以这两篇文章针对的阶层就不一样。从君主角度看,谁对谁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对国家治理有没有影响。当寺庙遍布、寺产无数、出家人数众多,使国家的财政、人口都有很大影响的时候,说的再有理,也会收拾啊。
由于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,占的立场,对一件事情的结果也就会有不同的看法。比如对于北周来说,灭佛是挽大厦于将倾;对于佛教徒来说,就是法难了。我们看《灭论论》或其它别的文章,也是这样,要自己辨析地去看。不往深唠叨了。胡言乱语了一些。我们开始说灭惑论。 我选用的版本是《大正新修大藏经》收录的《弘明集》中的《灭惑论》。《大正新修大藏经》 是1924年(日本大正13年)由高楠顺次郎和渡边海旭发起,由小野玄妙等人负责编辑校勘,1934年印行。因为这个版本有校勘。为方便我将繁体转成了简体。翻译我采用的是直译的方式,语句可能会存在不通顺的地方,或少主语之类的。如果是意译,那仅是我自己的理解。我觉得这样会尽可能保持原貌,这样能尽量避免理解上的不同。
学习《灭惑论》的过程,参考了很多资料,这些资料大多来自网络,由于随看随关,没有进行记录,因此没有标明参考资料来源。参考资料可能会部分引用,引用部分亦没有注明来处。敬请谅解。